原标题

伍皓谈配备公车质疑：实在没有太大回应的必要

(原标题)伍皓:“微改革”改变中国改变未来

今日正值2月14日，情人节之际。我并无伴侣共度浪漫时光，妻子与孩子均已外出度假，家中只剩我孤身一人。闲暇之余，我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屋子。自投身基层工作以来，我立志潜心投入，故此近两年来我行事低调，鲜少接受媒体采访。即便偶尔接到了媒体朋友的来电，也仅简短回应几句便匆匆挂断。今日，无法忍受“情人节无伴侣”的孤独与寂寥，心痒难耐，便破例畅所欲言一番。

我原本打算打破僵局，开创全国公示公务车使用的先例，却未曾料到自己反而陷入了困境，遭到了媒体的围攻，质疑为何还要保留公车。你们真是幽默至极，竟然还模仿了“元芳体”来提问：对此你怎么看？关于这个问题，我暂时不予回应，因为实在没有必要过多辩解。不过，我先来谈谈关于改革的事情。

我国改革已步入深水区，目前阶段，尤其是政治体制改革，专家学者们纷纷发表高见，然而，实际操作者即便取得微小的进展，也需要承受巨大的努力，并且时刻准备面对失败和牺牲。

我曾被誉为“中国官员财产公开的先驱”，这一称号源于2009年。然而，不仅内部人士可能认为我过于鲁莽、不够稳重；而且一旦我公开信息，舆论也会对此提出质疑：你公开的这一套房产，如何证明其真实性？而我至今尚无房产，凭什么你就拥有了一套？这让我感到既好笑又无奈。相比之下，那些未公开财产的人似乎毫无麻烦，反而在一旁冷眼旁观，对我指指点点。因此，坚持公开财产的做法变得难以持续。此次公开公务车亦是如此，若你选择不公开，无人会前来质询；一旦公开，各种声音便会蜂拥而至：你为何要拥有车辆？他甚至不顾红河地区遍布连绵起伏的大山，质问道：总书记、总理乘坐轿车，你为何偏要乘坐越野车，“逾越”常规？然而，若中国欲实现“第二次腾飞”，不持续深化改革，难道可行吗？

如今，改革的舆论氛围已发生转变，这主要是因为改革所涉及的利益变得更加多样化。在互联网时代，人们发表观点变得更为自由和便捷。与以往不同，那时改革总能得到舆论的支持，而如今，无论推出何种改革，即便是微小的改革，也会招致反对、质疑、嘲讽和挑剔的声音。在这种情境下，推动变革所需的胆识比以往更为强烈，变革所面临的风险亦显著增加。因此，所谓的“智者”宁愿保持现状，不愿进行哪怕是微小的调整，因为任何微小的变动都可能招致极大的风险。于是，众人纷纷选择静观其变。他们究竟在等待什么？等待对改革方向的“高层规划”。

目前，社会各界普遍呼吁“顶层设计”，然而存在两点考虑：首先，我国前三十年改革的成就，始终是源自基层，而非自上而下，其成功源于基层的生机与创新能力。若过度依赖“顶层设计”，基层将丧失改革的积极性，实际上改革将难以推进。

其次，纵然“顶层”的规划已经完善，仍需面临如何转化为基层行动、基层实践的问题。若不能营造出支持改革、激励改革、包容改革的舆论环境，而是以谁率先行动、谁率先实践为标准，那么即便是最优秀的“顶层设计”，实际上也无法推动，无法转化为基层的实际操作。

实际上，此次推行“公开公车”并非一时兴起，而是将中央关于改进工作作风、紧密联系群众所提出的“八项规定”这一高层设计，在基层层面转化为实际的行为与举措。实施过程中，绝不能仅仅停留在口号上，中央一旦发布文件，我们便亦步亦趋地出台相应文件；中央召开会议，我们亦步亦趋地召开会议，难道这样就能算是落实了吗？若最紧迫、最显著的问题仍无解，这种所谓的“执行”又怎能称得上有何价值？

处理公务用车被私用的现象，中央的“高瞻远瞩”的规划堪称周密，然而在基层，众人皆心中有数，犹如和尚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，尽管中央反复强调，却依然难以遏制。就在昨日，新华社的“新华视点”栏目就揭露了广州一城管部门执法车辆载着老人和儿童前往“农家乐”游玩的事件。因此，我们有必要深入思考，为何难以管控，问题的根源究竟在何处？我认为公众监督的缺失是当前最为紧迫且显著的问题，因此，我们针对这一最为紧迫且显著的问题，寻求改进之策，进而推出了公开车号、主动接受公众监督的措施。我察觉到，当前进行的改革已无法再像初期那般气势磅礴、大胆创新、彻底变革了。正如之前所述，改革的风险正在上升，即便是局部、细节或微小的改进，每向前推进一厘米都面临着无数的阻碍，甚至还没开始行动就可能遭遇挫折，缺乏勇气和责任感的人，没有人愿意去触碰改革的话题。难道不是在十八大上明确提出，必须展现出更强烈的政治胆识和更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来推进改革吗？改革事业的确需要这样的政治胆识与政治洞察力，而中央的这一表述，难道不显得有些悲壮吗？然而，这正是我国当前所处的实际情况。

在这样的“悲壮”现实面前，我们该如何将我国的改革大业持续向前推进呢？对于基层而言，在中央提出“顶层设计”的指导下，他们应当如何具体行动和实施呢？我提出了一种新的理念、新的观念，称之为“微改革”。随着微博的兴起，它不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，也深刻影响了中国社会。如今，各种“微”现象层出不穷，不正是时候将这种趋势引入改革吗？微电影、微健身、微读书、微生活……我倡导“微改革”。

“微改革”旨在针对那些在现实生活中普遍存在、民众反映尤为激烈且最为突出的实际问题，细致入微地逐个剖析，从而研究出切实可行、能够解决具体问题的改进措施，并逐步实施这些改革中的微小步骤。

“微改革”指的是非激进的、非冒进的、非空谈的、非作秀的、非急于求成的、非好大喜功的、非超越现实的改革。它专注于现实生活中一个个具体实际问题，关注“小事”、细节、细微之处，采取以问题为导向的改革推进策略，扮演狙击手的角色，将“问题”视为必须彻底解决的敌人，逐一进行精准打击。

许多人对于“微改革”持有轻视态度。例如，有人认为公示公车车牌，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举措，它能解决什么实质性问题呢？他们主张应该采取彻底的措施，比如全国范围内取消公车。仅仅公开车牌，这难道只是在逗乐吗？他们呼吁“三公”信息都应公开，全国官员的财产也应透明化。俗语有云，船行得快容易翻，马跑得快容易摔，车开得快不撞车那才是侥幸，然而明知道开快车有风险，却不能拿生命去冒险。我之所以不赞同激进的改革，而更倾向于主张“渐进式改革”，主要基于以下几点原因。首先，即便是我个人愿意公开自己的财产和车牌这样的小动作，也难免会招致众多非议和指责。更不用说伍皓 政务微博，如果突然要求全国官员都公开财产，恐怕我国社会秩序将会陷入混乱。今日，我仅是公布了一辆公务车，然而媒体和网友便纷纷抓住不放。更有甚者，已远赴云南调查，询问这辆车是否配置得当、是否超标、申领车牌时是否已通知车管所、该车一年行驶多少公里、消耗了多少燃油、维修费和过路费等是否有过浪费等问题。试想，若全国公务车都公开透明，若社会仍旧抱持着“你一旦公开，我便借此机会找你麻烦，定要让你难堪”的心态，那么，我们的社会将陷入何种境地？

察觉到问题本身并不代表具备高明见解，真正体现智慧的在于寻找到解决问题的有效策略。以你最初询问我的问题为例，媒体对我公开使用公务车辆，揭露厅级官员不应享有专车待遇的“内情”进行了批评。阅读报道后，我感到这种说法既幼稚又可笑。这难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“秘密”吗？如今，在全国范围内，无论是副省级、厅级官员，还是乡镇长乃至村官，都将公车私有化、专有化，这早已成为常态，不足为奇。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，然而仅仅将其视为问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？难道我们不去思考如何真正解决它，这难道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吗？有人以为，只要中央发布一道命令，全国范围内统一取消公车，问题就能得到解决。这种想法未免过于幼稚。回顾历史，全国范围内针对小汽车的清理活动已经举办过多次，无论是封存还是拍卖，各种手段都尝试过，然而一旦热潮退去，公车的数量反而越来越多，配置标准也水涨船高。改革并非仅凭激情所能推动，更非纯粹的理想追求。以公车问题为例，它不仅关乎政治与反腐，更牵涉到经济层面。在经济问题上，我们有时不能一味违背经济规律行事。

社会公众需以理性的态度对待“三公消费”等类似问题。针对“三公消费”，核心矛盾并非是要求其被取消，而是探讨如何确保其公开性和透明度，使纳税人能够清晰了解自己的税款究竟被政府用于何处，是否存在浪费或被不法官员贪污的情况。

因此，我们始终坚持将“公开性、透明度以及公众监督的引入”定位为我们“微小改革”的核心导向。前文所述种种，正是我们实施这一“微小改革”的理论支撑所在。大家不妨回顾一下，这些年来我所进行的一系列常被视为炫耀、吸引注意的所谓“小举动”，实际上都是遵循着“公开、透明，接受公众监督”的原则，逐步实施着“细微的改革”、“渐进的进步”。在担任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那段时间里，我们成功发起全国首个“网民调查团”，首创网络发言人制度，首开政务微博，并举办了全国首场“百姓新闻发布会”等多项创新举措。即便后来我调任红河州，州委书记及州委、州政府一班人也大力支持我推行“微改革”，因此我们接连推出了全国首个专门的舆论监督频道、首个“四位一体”的民意诉求热线、首次微博征歌、首创“网络批评奖”、首次领导干部大规模通过媒体向人民公开述职、首次邀请群众代表参加党代会等一系列创新“小举措”。实际上，这些举措都围绕着一条主线展开：“公开、透明，引入公众监督”。这次，我们公开了公务用车，依旧沿着这条“微小改革”的主线前行。尽管我们的“微小改革”遭遇了不少媒体的严厉批评，面临诸多阻力和困扰，但我们不会因此止步。比如，针对您刚才提到的“正省部级以下官员全部取消公车配备”的建议，您认为这现实吗？理想化的设想在现实中往往难以实现。这显然不切实际，我已将道理阐述清楚，根据经济原理，若全面废除公车，不仅不切实际伍皓 政务微博，而且会切断社会大众获取财富再分配的渠道，甚至剥夺他们获得财富再分配的权力。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？我们依然采取渐进的“微改革”策略，对公务用车中存在的突出问题逐一进行改进。因此，我们的改革措施首先便是将领导的“专车”制度废除，并转变为“公务用车”模式；紧接着，我们还将公开车辆编号，以便群众能够自觉进行监督。“微改革”的脚步不会停滞，此外，我们还将对大家普遍关注的另一个问题——公务接待——实施“微改革”。目前，我们正计划通过公开招募，组建一个由市民组成的监督团队。在公务接待期间，这个市民团队将有机会自愿轮流参与“陪餐”。同时，我们还将定期邀请他们审查我们的接待费用支出。

您可以将其视为我们进行的“微调”仅是一些小小的技巧，它们不足以产生实质性的影响。我曾向媒体透露，改革实际上存在三种路径、三种模式，从而衍生出三种不同的结果：一是采取果断、无所畏惧的行动，即所谓的“强人政治”，实行高度个性化的治理，只要你有足够的权力或者有“靠山”支持，往往能够取得成功，但这种模式难以被模仿，你或许能够胜任，但大多数人却不敢效仿；二是这种改革不仅难以复制，甚至可能遭遇逆转，因为这类“改革”完全脱离了现实，从长远来看或许方向正确，但短期内却难以实施，这正是所谓的“激进派”所采取的策略。我所倡导的变革策略，便是精准把握社会发展的趋势，缓缓地开启一扇窗户，让和煦的微风缓缓流入，且一旦开启便无法回头。我将其命名为“开窗效应”。具备生活智慧的人都能理解，若是遭遇狂风骤雨，窗户“砰”地一声被猛烈撞开，你的本能反应必然是迅速关闭窗户，拒绝任何风儿的侵扰。因此，这种渐进式的改革，不激进、不躁动，稳扎稳打，步步为营。然而，这种效果如同“桃李不言，下自成蹊”。以我们为例，在全国率先建立网络发言人制度时，并未进行强制推广，却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示范作用，很快便在全国各地普及开来；又如，我们首次开通政务微博，中央并未发布任何文件进行推广，却迅速在全国范围内扎根并蓬勃发展。这便是所谓的“推窗效应”，以及“微改革”带来的影响。

确实，我们只是负责一个地级市的宣传工作，能够进行改革的领域极为有限，其影响范围同样极为狭窄。过去我在省级宣传部工作时，进行的一些微小改革，其示范作用相对而言尚可。然而，如今仅限于州级宣传部的这个平台，即便是微小的改革，其影响力也变得极其微弱。“公示公务车辆”这一举措，我们已坚持执行了两年之久。在此期间，我们并未刻意寻求炒作或表演，故而并未引起太多关注。然而，就在不久前，羊城晚报的一名记者注意到我们按照常规公开的车辆编号，便拨通了电话。我对此并未给予过多重视，仅以简短的话语回应了他。未曾想，他的报道却意外地引发了广泛的关注。这恰恰暴露了“微小改革”所存在的局限性。然而，我认为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地推行“微改革”，便能悄无声息地改善一个地区的政治环境，如同我们在红河州所实施的一系列“微改革”那样，不仅使群众诉求的途径变得畅通无阻，减少了社会矛盾的激化，而且使得社会整体更加和谐。近两年来，云南在全国范围内引发的“舆情”事件接连不断，似乎从未有过片刻的宁静。然而，若你细细回溯，这些备受瞩目的“舆情”事件中，是否有一件是发生在红河州？须知，红河州是云南最大的州。然而，该州社会稳定，舆情同样稳定，这无疑正是我们坚持“微改革”策略所取得的成效。这一点，值得注意。

其次，我们不过是一个偏远地区某个小单位的成员，“微小改革”似乎如同将一颗小石子投入浩瀚的海洋，看起来似乎无法引起任何波澜。然而，有时这颗小石子偶然间也能激起层层巨浪。若中央高层确立了改革的总体框架和战略布局，同时我们每个地区、每个部门、每个单位都能秉持“小步快跑”的改革理念，在自己的职责权限内，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，针对最具体、最实际的问题实施“小规模改革”，你消除了一个积弊，我改正了一个恶习，你解决了这一难题，我解决了那个问题，如此这般，全国将会呈现出怎样的局面呢？全国单位数量多达数千万之众，若每个单位每年仅实施一项微小改革，那便构成了数千万次的微小改革与进步。如同积累一步之遥可达千里，汇聚细流终成汪洋，若全国各地的每一个角落、每一个部门、每一个单位都能持之以恒地推进“微改革”，难道不可以汇聚成中国改革的最强音吗？

因此，“微小改革”将带来中国、带来未来的变革！（云南红河州委常委、宣传部长伍皓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）（信息来源于新华网）